今早，我和夫人去沙子墩菜场吃早点顺便买点菜，走过东盟小区南门旁的小道，又看到那位卖茶叶蛋的婆婆和她茶叶蛋的小车摊。

婆婆应该有八十多岁，可以称得上“老婆婆”了，只是九江人不太喜欢听“老”字。好几年前我就注意到她，人较胖，普通身高，喜欢带顶帽子，旅行社发的那种，坐在凳子上，我路过时几乎没看到她站起和走动，一副蜂窝煤炉上盛着一盆煮好待卖的茶叶蛋，热气腾腾。她从不像“王婆卖瓜”样吆喝，甚至不太去张望招引来来往往的行人，好似“姜太公钓鱼，愿者上钩”的态度，每年主要休息时间是太冷的冬日和太热的夏天，余下的日子总是能见着的。

有天路过买她的茶叶蛋时，有位中年女子跟她说中午给她送些吃的，问她想吃什么？她推脱说自己带了中饭，看那位女子的长相与婆婆有些相像，估计是母女，大概也不住在一起。

从前，我以为她卖蛋是生活所迫，这么许大年纪还风吹日晒地卖着茶叶蛋，所以路过时常常会买上一两个。蛋不贵，多年来一直一元一个，味道还可以，不算什么特色，一般家里自煮的那样。

今年上半年，有一次让我体会深刻，对她有了点认识。因为之前买蛋都由她给，我只是付钱拿走，这回我主动指着两个蛋壳颜色浅一点，我想这蛋会新鲜些并且说了这意思。没想到，婆婆开始责怪我了：“瞎说，我的蛋都新鲜！”接着的话比较难听，甚至还有句骂言。不说“顾客是上帝吗？”她就像在家一样给晚辈分蛋吃，分那个就是那个，不准啰嗦，感觉她真是婆婆，我是孙子了！

那时我想：有的人做一辈子生意不能做大肯定是有原因的，辛苦一辈子有原因，幸运一辈子有原因，享福一辈子也应该是有原因的。

草到春天就绿秋天便黄，树杈春天发芽秋天落叶，只是诗情画意的文人骚客感叹草木拟人，感叹人非草木，其实这一切都是自然规律而已，是个人赋予草木之情感，或者关注者的情感，与实物本事无关。

卖茶叶蛋的婆婆也就是世界上的一存在，如同草木存在一样！婆婆的茶叶蛋我还是会买，但肯定没有之前的情感，再说出一块钱吃个老人家的茶叶蛋其实实在，她也真没多少赚头，没谁关照了谁，都只是一种实在中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