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这几天最热门主题是:你抢到票没,乡下去过年吗?城里过的好好的,咋一定回乡下过年呢?观察了几十年,这个定律一直没变。
记得70年代,从常州到南通乡下,也就100多公里,先乘5个小时的火车到上海,再到16铺码头转乘轮船到南通,再乘“二等车”回家。二等车是什么?就是自行车,一些农民用自行车载客接送谋生的工具。遇上下雨天,从码头再要回到乡下老屋,是十分艰难的,100多公里非要折腾一天一夜才能回到家。
这么艰难,为什么要回家过年呢?因为父母在,兄弟姐妹们在,还有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些毛孩。每每见到他们非常的高兴,非常的兴奋,也许这就是亲情和友情。那个时候乡下没电灯,只有煤油灯,晚上回到家,与家人见面也就只能看到半个面孔,但感到非常温暖,非常光明。年夜饭也就一碗肉一条鱼,一碗粉丝一碗蔬菜,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
说起城里人与乡下人,曾经也为出身卑微忧郁过、失望过。一次去上海的远房亲戚家,邻里问他那里来的亲戚?他说常州乡下,当时我在想,你也是从苏北乡下来到上海,怎把常州称之为乡下,无奈,今后我再也没有去过。后来听许多人讲,上海人称外地人是乡下人并非歧视,是一种平常的称呼而已。
70年代和80年代初,乡下人在城里生存的确是很难的。有个同学,别人给他介绍对象,城里人第一句话就问他那里人,他说苏北乡下,人家说“江北佬”不谈,只能忍声吞气,后来我对他说,你就回乡下去找个对象吧,一年后他辞掉了城里的工作,回乡下找了对象结婚了,如今儿孙满堂,不亦乐乎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城市化进程的推进,城里人与乡下人已经融入了大家庭。今天写“城里人与乡下人”,并不是把城里人与乡下人说成是两个层面的人,一是有感而发,对过去的回忆;二是以此文唤起离家在外的游子,常回家看看,父母在家就在,父母去,姐妹兄弟在,人在途中,情在心中。
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,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