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途,忽然撇见另一家医院,去这家瞧瞧也不错,若是,或许后面的路就可以省略;
可是,医院在对面马路,想想罢了,笨却已停下电动:走地下通道!
匆匆从地下通道越过,这家过去冷冷清清的医院,如今已建起一栋漂亮的门诊大楼,
自动电梯沿着低层一路朝上;
走进诊室,所有的医生都在忙着,看到一位中年百大褂,问他,他道他是工作人员,
不知;
恰此时远远见那方独坐一女子,似是医生,她果然是;
可当我走近询问,她一脸冷漠,问我挂号了没;
我说我只是想先询问一下大致的费用,可她冷冰冰地道,先挂号再问;
这是一个轻柔地声音传过来,说其中一项的大致费用是N;我回头看到是正在给一位
患者诊疗的女孩;可是其他的项目她说她就不知晓;
我于是再度耐着心,询问我面前的那位,可她依然距人千里的气势,极鄙视地吐出
一个价位;
这个价位踪合起来,比我最初的那家医院,不会低;
我转身步履匆匆:去楼下花五元先挂个号来问;
那位女孩低声对我言;
我不可能跑一家医院就挂一个号,前面一家已付了五十元弄了一张诊疗卡;
说是社保卡是一卡通,又是一个玩笑而已;有了一卡通,各家医院依然要有自家医
院的诊疗卡;
三医院已往都是去的住院部,正待朝那个方向跑;这边!
笨给了我正确的方向;
直接电梯朝楼上去,刚进电梯,走进来一年轻的医师,他的年龄及成稳中未完全脱
去的稚气,不是实习生就是刚入职不久的年轻;
你不走吗?
循着他的询问我望向对面,以为他在招呼熟悉的医护人员:不,我们去楼下!
对面是一中年妇女,她笑着应答;她的面前,是一辆推车;
或许,他跟本就不认识她,只是以一个医者之心,顾虑到她面前轮椅上的病患;
电梯停下来的瞬间,我匆匆地要朝外奔,就在我的足刚迈出的同时,我看到他,
伸出来的手掌:请!
那是一个最自然标准带着发自内心尊重的手势;
那一刻,我的心砰然心动;
在中国,在中国医学最高学府,依然有着,真正优秀的师者及,他们带出来的,
最优秀的,学子;
他令我的思绪,一下回到了父亲身边,回到当年给父亲度量血压的两个医学院
实习学子;
他们是跟着父亲主治医师的两名实习生;
每天清晨,他们都要照例给父亲度量一次血压;
我特奇怪他们量血压的方式,每次,他们都会将听诊器的那个探头,先搁在手
掌心里悟上好一会;
我终于按耐不住自已的好奇心:为什嬷要放在手掌里,有什嬷特别的功能作用?
“只是天寒,探头太冰,放在手心里悟热了,就不会冰到老人;”
这样的心,绝不可能来自父亲的主治医师,她的医术或许真的还可以,可是她,
绝无此等待病人的心;她永远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心来待病患;
正如我在前面半途遇到的那个女医生,她们虽为医者,却绝不可能从心底生出
最真实的仁心;
医术,只是她们赚钱的工具而已;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;
或许是两个学子的本原本心,再或者,就是他们在医学院,遇到了,中国医学
界,真正的医者师着;
这个结论是正确的,主治医师后来带的两个实习生,从来不会将探头悟在掌
心
他们,是中国医学,真正的未来与希望!
《悟在掌心里的听诊器》
任凭时间如何的转换,我始终记得,在中国,在中国的医院,曾经有过这样的
学子这样的医者;
而此刻,面对初次相遇陌生医师虔诚的手势,我再一次感受到了,这种隽刻在
掌心里,无言的温暖;
或许我对中国的医院真的有偏见,因为现在中国的医院,很多医师与其救人勿
如说是救钱;
视医院为畏途,不是迫不得已,我是绝不要去医院的:
三医院设了导诊台,一问,就是满面笑容的解答;
女护士微胖的身姿,映着她脸上灿烂的笑,与之前医院女医师脸上冷漠的冰形
成最鲜明的对照;
我的心,似从冬季走入了初夏;
这一路跑过来,口已干渴无比;
看到旁边有饮水器,就取了一个杯子,可是左瞧右转,没见着出水口,正不知
所措,旁边一个路过的护士,主动替我打开了饮水机的门;
原来这是内藏式饮水机;
返身继续问导诊师,因为有医保,可减免一定费用,可是,医保分省,市之别;
我不知晓自已的医保属省还是属市;
她耐心给我解说,每一项费用都解析得极祥细;
我返身下楼,笨提醒我,我们全年的医疗费用,上半年已报,没得再报了;
这个我到没想到,于是又朝楼上跑;
她已热汗淋淋,正忙着应答另一位,我待到问答告一段落,赶紧插问:
医保是直接从费用里减免的,与我们企业的药费报销不是同一路径;
她的笑尽管已疲惫,可依然真诚暖心;
不过她再次强调,至少要做三两次诊疗,医保是这样规定的;
不能一次性报销;
若是这样,那离家近一点还是比较好,不然要笨载着我,天高地远地一次
一次地跑过来吗?
于是,决定还是回第一家医院去好了;几家的费用相差不是太多;
折腾啊,绕了一大圈,又转回去;
笨却什嬷都没说,只是载着我边走边唠叨我的这种坏习惯;
就医也货比三家,比来比去,费力又费心;
可是有收获啊,每一家都能得着不一样的体验;
三医院,是一家不错的医院,这个结论,只有亲身体验,才可得出;
不过笨对三医院,情有独锺;
更大的收获就是,笨是我这生,折腾的依靠;
无论他高兴不高兴,不管他生着气还是心态平和,也无论多辛苦,他都会陪着我,
那怕送我千里万里;
不是用语言,是用他的行动;
任何的关怀,都不会比行动,来得更切实际;
多少次,我被他的坏脾气,气得不行;可是比较他的坏脾气,他这些年,为我做
的,远不是万里征途之长了吧;
可是我,依然要负他的,一定要负他,可是我,负他之前,要通告于他;
我得留个遗嘱先,不过,这个遗嘱对你,可能不公平,很不公平,可是,我要这
样做;
我的财产,按照法律,一半属我,一半属你;
故遗产你,可以分到一半的遗产;
“另外一半,小笨可得一半的二分之一;”
笨竟然知道遗产的划分;
不!
我将我名下,全部的财产,要留给小笨,一分不给你!
这对你来说,很不公平,可是,我必须这样做;
于此一来,笨你与小笨,一人一半!
按照法律,一半是自然归属于笨的;
若我再将自已名下的份额,均等分配,那嬷,小笨就只有笨所言的百分之五十的
二分之一了;
对你是不公平,我不怕你待小笨不好,可是,若是你将来找一个年轻的再生一个
孩子,难免不将财产外移;
我可以独顾小笨,可是笨,他一定很难做到;
我太了解他了,他重兄弟情朋友情,在其他情义面前,他可以忽视小笨的利益;
我什嬷都不要,都给小笨;
这话我是不信的,况且若小笨找一个女孩不好,将来你的晚年谁来保证呢;
一人一半最好了;
当然不管找什嬷样的女孩,小笨他,不会对笨不好,这一点,我深信不疑;
可一人一半,法律上,却只能以负笨的方式体现;
在通告笨之前,我其实在前一阵,已草了一份遗嘱,就是这样的思维程序
下;未雨稠缪,也曾考虑写这个不好,可是若不提前写好备着,若真有什
嬷,谁来保证小笨的未来呢;
不管我的生命是长时短,活着,就多给小笨一点宠爱;毕竟,不能一直陪
着他走;毕竟,最爱小笨的父亲,已去了另一个世界,这个世界,能够用
心爱小笨的人,除了笨就只有我;
在能够爱的时候,好好的爱,用心的爱,爱,从来不会迷途;
也绝不再将爱,用在不懂诊惜的人身上;
小笨是,这个世界,最懂得珍惜的孩子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