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表于 2019-04-26 18:00:34 股吧网页版
港昌足球故事

港昌足球故事

一、缘起

其实在港昌足球故事之前,先有个轻轨足球往事,一切的起点在那里。

先说说我自己吧。我从小学开始接触足球,但水平一般,当时真正的特长是中长跑和乒乓球,前者能在南宁市级比赛中拿到名次(我还记得奖品是一个搪瓷杯子和一条毛巾),后者让我差点进了南宁市体校,后来父母坚决反对才作罢(因为他们一位老同事的儿子是广西水球队的主力,退役后安排在单位看大门,因此认为搞体育没有前途),长大以后我认为他们是对的,搞体育的除了最顶尖的极少数人,绝大多数都成了“万骨枯”。

我的球技是在高三练成的,虽然我们班队高二时拿了校级比赛的冠军,但我只是场上的工兵,负责拦截破坏,真正的主角是我的同桌,有点像86年世界杯的马拉多纳,几乎凭一己之力把球队送上冠军宝座,人又长得帅,不用说,他是全校男女生(也包括我)的偶像。

刚上高三不久,父亲的一位朋友从加拿大回国探亲,说愿意担保我出国留学,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,出国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,我感觉自己太幸运——不用参加高考啦!于是天天下午三四点钟就偷溜回家,拿个足球在小区的路上、草坪上疯狂练习各项技术,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专业足球队的。人们经常说到“基本功”,后来我才明白,所谓的基本功就是把一个动作重复做一千遍、一万遍。高三那年,我就是在练基本功,因为只有我一个人,别的什么都做不了。

非常感谢那段练球的时光,我最终因为签证问题没能出国,却阴差阳错地练就了业余球员里堪称一流的足球技术(职业球员不要说话),从此展开了波澜壮阔的足球生涯。我们大学校队的主力前锋是全国大学生比赛的最佳射手,有一次全校比赛对上他们系,我们的教练说要派人全场盯防他,一步不离,因为这小子每场比赛都能进三四个球。谁去?没人敢吱声,最后只能由我这个本队的中场核心去对他,像下军旗一样,司令兑司令。结果那场比赛我把他防得一点脾气都没有,下半场干脆踢中后卫去了。赛后在大浴室里遇见,大家都赤条条的,他直接照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,当然是开玩笑,我们是校队的队友,在那里他是老大。

足球圈的故事太多,现在回到主线——珠海。我在2001年给当时的松下马达(这个工厂可能已经没有了)队当枪手,在珠海联赛对公安局队时右膝盖半月板和十字韧带受重伤,再也没有恢复过来,从此告别足球圈,转战网球场,拿过两次珠海“南油杯”业余网球比赛的男单亚军,2009年右膝盖再次重伤,连网球比赛也放弃了,成了养生系球员。

2015年我儿子即将中考,体育科目报了足球,有带球绕竿的项目,他不像我酷爱体育,一点主动性都没有,我只好逼着他跟我去练绕竿,我们本来在前山河边的草地上练的,他说拱北轻轨下有个免费的球场,于是就改那了。我们一般周末下午三点多到场,摆几件衣服当杆子,他一般做二十多分钟就不愿继续了,加上开始有人到场,他喜欢踢球玩,没办法,只能顺着他。那时来的一般都是学生,我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怎么碰足球了,但跟小孩子玩一下还是没问题的。再晚一点,陆续有大人来,最牛的一队字号是凯扬金属,上场了基本不下来,庄主。我不认识他们,也不想激烈拼抢,本来要走的,儿子夏中校队的几个队友正好过来,组了个队,要我给他们当中后卫。凯扬队的23号是球队的核心,喜欢在场上大声指挥别人。一次他想从边路过我,被我本能地用身体卡位,在众多学生面前,他显然有点恼怒,很快又想来一次,结果还是一样,虽然他的速度很快,身体灵活。这下彻底激怒了他,没多久就带着球直冲我过来,故意要找身体对抗,这次我一闪身,他自己差点摔了一跤,球更是飞出老远,可推想他的感受,从此我们结下了梁子,这么多年在港昌球场经常碰面,也算是老球友,老熟人了,但从来没有打过招呼说过话,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回家的路上,我跟儿子说:“足球场上你要有一种气质——只要你站在这里,谁也别想过去!这就底气,更是霸气。虽然我的膝盖有伤,年纪也大了,但只要上了场,就必须这样!”这次经历让我非常意外,我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可以踢球,而且水平还保持得相当好(受伤后十几年来第一次踢就在球场霸主面前展示了一把),于是经常去轻轨球场的慢慢变成了我,而不是更应该去的儿子。

下午三四点钟的球场,一般只有两三个人,其中一位,年龄跟我相仿,穿戴整齐,一个人练球,踢球的人很容易沟通,见多两次,自然聊起来,意外得知是我们广西老乡,宜州的,真正的刘三姐故里人,姓梁。老梁说想到珠海做点生意,但换了好几个行(比如广西很流行的炒冰)当都没成,现在没什么事做,所以天天下午来踢球。有一次球场只有我们两个,干脆站在球场两端起大脚练习长传,我因为右膝盖重伤过,只能用左腿,加上很多年没有如此发力,半小时后,感觉腹股沟酸痛,知道很可能拉伤了,赶紧停下来,但还是晚了,走路都感觉扯着痛,就此告别轻轨球场,也再次确认我的身体不适合高强度的足球运动了。

二、港昌兴起

此后过了差不多一年,我再也没动过踢球的念头,又回到网球场上。直到有一天,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电话薄里标注的是“踢球”,原来是老梁,他说离我家很近的港昌社区新开了两片球场,让我去玩玩。我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足球的诱惑,又在港昌跟老梁会师了。

新球场,知道的人不多,老梁把他的球友招呼过来,比如老邓、老陈,慢慢有得踢了。

有一天,来了一位个子挺大,技术也不错的球友,老梁介绍时说:“这位是老李,踢英超的”,跟老李介绍我时说:“这位是老朱,踢中超的”。老李原来是电信队的,当年的电信队是珠海足球的龙头,经常代表珠海出战跟澳门的友谊赛,老李很奇怪以我的水平怎么没入选电信队(我曾在珠海电信工作六年),我说很多认识我的球友都有这个疑问,你们都是特招进来踢球的,我有个小学同学后来去了广西体校,然后我惊奇地发现他就在珠海电信队,我混不进你们的圈子。

另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,又来了一位新球友,小赵,据说也是做股票的,小伙子一看就是北方人,身材好,加上恰当的足球装备,有模有样。小赵跟我推地滚球时,每一脚都非常发力,球贴着草皮直蹿过来,幸好我基本功还在,技术差点的很容易出丑。

我们的基本阵容就这样凑齐了:老梁、老李在后场,我居中,小赵前锋,守门员嘛,随便找个人就行。那时我们三老能冲能抢,我本来在踢大场时就能覆盖两个禁区,体能不是一般的充沛,加上意识上比较积极主动,老梁老李经常边路后插上,我会接手他们留下的空位,我们的防守没有大的漏洞。进攻方面,我自己能传能射,老梁老李后上经常能取得奇效,而小赵则是专业射手,打门八九不离十,而且动作简练,基本是一停一射,或者不停就射,力度角度都有保障,唯一的缺点是拼抢不太积极,基本不参与防守,浪费了一副好身板(据他自己说怕受伤)。

我们这套阵容在当时的港昌差不多算顶配置了,记得那时来踢球的基本都是散波,凯扬跟阳江渔港是为数不多组队来的,有得踢,对抗很激烈。我又忘了自己是受伤之躯,经常做一些现在自己想起来都害怕的动作。有一次我从边路高速插上侧身凌空射门,身体腾空之际被渔港的一个后卫猛烈撞击,飞出去两三米落地,幸好没撞上水泥围墙,他过来拍拍我肩膀就走开了,我从此记住这个带着眼镜的后卫。踢多了,跟渔港的人也就熟了,最开朗的是胖胖的阿峰,跟我们有说有笑,那个凶悍的后卫一直不怎么做声,场边遇到也假装没看见,直到有一次,我恰好跟他同坐一条凳子,忘了谁先主动开口的,好像是他请我抽烟,我谢过后,他用粤语说:“看你场上的状态,以前踢球应该好犀利吧”,就此认识,他是老赵。老赵也是个奇人,我们曾几次聚餐,聊得不错,但他滴酒不沾,忘了是什么理由。但19年突然转性,放开了喝,还特别爱喝高度酒,不知他想到了什么,还是想通了什么。

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,我们这套阵容踢了没几个月,小赵就说要回河北了,我这个人比较重感情,要分别了,总该做点什么,于是我提议我们四个聚一下(这是我们港昌群聚餐传统的开端),定了夏湾知味馆的一个房间,老李拿了两瓶红酒过去,但小赵只喝啤酒,而且啤酒也是收着喝,不过聊得很开心,毕竟过去我们只是在球场上招呼一下,彼此并不了解。那天直到服务员进来赶人,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散了。我陪着小赵走到他租住的银石雅园门口,站着又干聊了差不多一个钟头,旁边就有烧烤,我总觉得应该坐下来边吃边聊,但他似乎有所顾忌,十一点多,电话来了,他老婆催他回去,第二天就出发了,理解,我们就此别过,小赵回到河北,并没有从事原来他说的他舅舅介绍的职业,倒是搞起了古玩和印章,经常发朋友圈,应该做得不错,也是他喜欢的,祝他找到自己中意的事业,就像如愿生了孩子一样,当然,更希望他能再回珠海跟我们相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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